【盾冬】 小麥與丁香(5)

繼續填三年前的坑XD

前面章節:(1)(2)(3)(4)

牙醫史蒂夫跟麵包師傅巴奇的現代AU。

本話主要是史蒂夫察覺到自己對巴奇感情時的回憶片段。

有興趣再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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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穿著白色醫師袍的史蒂夫在下午開診時間兩點前十秒推開了診所大門時,坐在候診間沙發上等候看牙的老顧客們表情都相當驚訝。

  因為史蒂夫幾乎從未遲到過,就連中午休息時間也都是待在診所裡,吃早上從包奇那買來的麵包解決午餐,像今天這樣中午開診前才匆匆忙忙穿著醫師白袍從外頭進來,還是開設診所將近兩年來頭一遭。

  「抱歉,處理一些私事所以有點耽擱了,很快就會開始叫號,請各位再稍待片刻。」

  真誠向顧客們致歉後,快步朝著看診區走去的史蒂夫在經過櫃檯的剎那,忽然聽到坐在裡頭的娜塔莎小聲的戲謔:「我還以為你下午會乾脆臨時休診呢。」

  史蒂夫不由停下了腳步,赧然之餘,卻也難免有些慍惱。

  他確實有想過乾脆臨時休診,待在家裡專心照護巴奇,先不提好不容易與巴奇心意相通,他有多對巴奇訴說長年隱藏於內心的愛戀情愫,最重要的是,他是真的很擔心巴奇。

  就算目前巴奇看起來狀況還不錯,但意外總是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襲來,就像他的母親。

  史蒂夫永遠不會忘記十五歲的秋天,身為護士的母親雖然就在大型教學醫院服務,卻因事務繁忙,牙疼了好些天也沒時間去看牙醫,還是在史蒂夫實在受不了,才隨便找了間住家附近不須排隊的小診所拔了牙。

  拔牙後的當晚母親看起來相當正常,只是在睡前跟史蒂夫提了一句覺得嘴跟臉頰有點刺痛,當史蒂夫半夜不知怎地驚醒了過來,莫名的不安下前去母親的臥室察看時,母親已經停止了呼吸,死因是術後嚴重感染引發蜂窩性組織炎導致的敗血症。

  史蒂夫本來就是遺腹子,身為消防員的父親在他出生前就因公殉職,也沒有其他親戚,因此母親逝世後,未成年的他就成了孤兒。

  雖然有父母留下的遺產及房子可以生活,但畢竟史蒂夫尚未成年,需要法定監護人,因此跟史蒂夫最親密、也是鄰居的巴奇父母就成為了他的監護人,在史蒂夫成年前照護他的生活。

  在巴奇父母的幫助下,史蒂夫控告了那間小診所的醫生醫療疏失,並獲得了賠償,但母親也回不來了,於是原本將來志願是外科醫生的史蒂夫在處理完母親的喪事後痛定思痛,選擇了牙科醫學系,為的就是讓他母親的悲劇不再重演。

  在那之後,史蒂夫就開始埋首苦讀,盡管法律上巴奇的父母是史蒂夫的監護人,但史蒂夫堅持住在原本的家裡,頑固地謝絕巴奇及他家人的所有幫助,除了上學以外的時間都將自己關在房裡,坐在書桌前,像是刻意用繁重的課業忘卻失去唯一親人的悲痛。

  原本從小學起就跟史蒂夫讀同一間學校的巴奇就幾乎每天都會在上午七點左右來接史蒂夫上學,然後下午放學後一起回家,在史蒂夫母親過世後,巴奇還會在大約晚上八點時來到史蒂夫家裡,還帶著食物--通常都是麵包--問他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剛開始史蒂夫還會拒絕,但不管史蒂夫怎麼冷漠以對巴奇還是每天都會來到史蒂夫家裡關心他,替他做好食物,除了晚餐以外,連隔天的早餐跟午餐都會替史蒂夫準備好。甚至還會打掃環境,連衣物都幫他清洗晾曬,放到摺疊好的床上,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地照顧他。

  匆匆數月過去,待史蒂夫察覺到時,他已習慣,甚至是期待巴奇每天的到來。

  那天晚上,巴奇也一如往常,在史蒂夫剛好有些餓的時間,七點四十五分自行用鑰匙開門進屋,即使正在讀書,史蒂夫也能清楚聽到開門聲以及巴奇朝著自己書房走來的腳步聲。

  「史蒂夫,我在家裡試作了可頌,我家人都蠻喜歡的,所以我就帶了一些過來,今天晚上吃可頌好不好?」

  明明很想回過頭去看巴奇的笑容,但史蒂夫卻頭也不回地說:「隨便你。」

  即使史蒂夫冷淡回應,巴奇也不以為意,只是說了聲等我烤好再拿來給你,便一如往常自顧自地往廚房走去。

  聽到巴奇腳步聲漸行漸遠,史蒂夫才轉頭看向房門口,眉頭緊蹙,心裡複雜得慌。

  他不該對巴奇如此冷漠,明明巴奇對自己是那麼地好,而且不只巴奇,他的家人,從他的父母到他的弟妹也都對史蒂夫親切熱情。

  母親死後史蒂夫自認可以獨自一人堅強活下去,然而事實上,沒有巴奇每天都來陪著他、照顧他,他是不可能撐到現在的。

  而且他心底也總是想著巴奇,不知從何時開始。

  由於家住很近,一個巷頭一個巷尾,又從小學開始就讀同一間學校,巴奇跟他一直都很親密,幾乎到了形影不離的程度。

  小時候的史蒂夫不像現在身強體壯,是個瘦弱的病秧子,而且有著古怪的臭脾氣,看不慣任何不公的事,自認為正義就一定會強出頭,卻又打不過別人,每次都是巴奇挺身而出護著他。

  然而史蒂夫就是無法坦率,最糟糕的是,巴奇對他越好,史蒂夫就越是無法坦率面對,明明自己其實也想跟巴奇待在一起,想跟他說話、想看著他,想……

  正胡思亂想著,忽然聞到一股烤麵包的香氣竄進鼻腔內,史蒂夫終於忍不住離開書桌,來到廚房,只見烤箱正冒著紅光,而巴奇正坐在中島前看著一本厚厚的精裝書。

  「……你在做什麼?」
  
  「史蒂夫!」抬起頭,巴奇一臉驚喜地望向第一次主動離開書房的史蒂夫,「你餓了嗎?大概再烤個十分鐘左右可頌就可以吃啦。」

  「……為什麼要烤?」

  愣了一下後,巴奇一副你在問什麼蠢問題的表情看著史蒂夫,「當然是因為加熱後會更好吃啊。」

  不對,他真正想問的是--

  低下頭,史蒂夫握緊了拳頭,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問出一直隱藏在內心的疑問:「你為什麼每天都來,為什麼要幫我準備食物?為什麼要幫我打掃家裡……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史蒂夫不敢看向巴奇,但很快地,他感到一雙溫暖的手掌輕輕搭在自己肩膀上,心一跳,抬起頭,望進一對溫柔的眼眸。

  巴奇沒有絲毫猶豫,彷彿就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對他說道:「因為我喜歡。」

  心臟猛地收緊,史蒂夫聲音微微顫抖著,低聲問道:「……喜歡?」

  溫柔微笑著,巴奇點了點頭,握起史蒂夫的手,用低柔的嗓音輕聲說:「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就是喜歡為你做些什麼,沒有為什麼。」

  --最要好的朋友。

  同時感受到初戀的酸甜、失戀的苦澀跟即使如此也無法停止愛戀的史蒂夫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

  史蒂夫就是怕自己會太過依戀巴奇,所以才會一直冷淡以對。

  接近自我保護的本能,讓他將自己的感情封閉了起來,但就在那一瞬間,史蒂夫的心就像是吹到極限的氣球般啪地一聲破開來,蹲在地上,眼淚嘩啦嘩啦地流,而巴奇也蹲在他身旁,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拍撫著他的肩膀。

  史蒂夫收起眼淚時,烤箱早已停止了烘烤。

  「……我洗個臉。」低聲說著,史蒂夫站起身,走到流理台前,扭開水龍頭用水沖了沖哭得紅腫的眼,並掀起上衣擦了擦臉。

  巴奇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打開了烤箱,將烤盤裡頭的可頌取出,放到盤子上。

  「剛烤好的可頌趁熱吃最好吃了,」巴奇將裝著可頌的盤子以及一杯牛奶放到了史蒂夫面前,「小心燙。」

  剛烤好的可頌金黃酥脆,飄散著奶油甜香,史蒂夫拿起一塊,輕輕咬下,酥脆及鬆軟的多層次口感在史蒂夫口中炸開來。

  「謝謝你,巴克……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可頌。」

  帶著些許哭過後的低啞,史蒂夫的由衷讚揚讓巴奇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從那一天開始,巴奇就是史蒂夫最不想、也無法失去的人,他愛著巴奇,就如同巴奇無條件地愛著自己一樣,即使巴奇的愛可能跟自己的不一樣,他也不在乎。

  幸好,雖然史蒂夫一時失控,對巴奇做出了近乎迷姦的行為,但巴奇不只願意原諒他,還說等他們的嘴都好了以後,就願意跟他接吻。

  也就是說,接下來他們需要的只是將彼此心中的感情說開來。

  因此史蒂夫真的很想留在巴奇身邊,然而基於職業道德與良心,以及自身信念,身為牙醫師的史蒂夫不能丟下那些等著看牙的顧客不管,因此再怎麼不捨也只能忍痛離開有巴奇在的家裡,匆匆回到位於一樓的羅傑斯診所。

  為此,心裡難免有些忿然的史蒂夫此時沒心情應付娜塔莎的調侃,只是裝作沒聽到她剛才說的話,一臉正經地向娜塔莎點頭致意後,快步走進看診區。

  牙醫助理山姆站在那裡等著他。

  「我已經將器具都準備好了,這些是下午預約的病歷。」說著,山姆將厚厚一疊病歷遞到史蒂夫面前。

  「謝謝你,山姆。」接過病歷並道謝後,史蒂夫低頭快速翻閱著病歷。

  「……巴奇還好嗎?」

  史蒂夫頭也沒抬地回道:「還不錯,剛吃了消炎止痛藥,我出門的時候正要休息,下午我會再回去一趟給他打個針。」

  等史蒂夫將手中的病歷依照看診順序擺好,抬起頭時,才從山姆似笑非笑的微妙表情驚覺自己似乎說溜了嘴。

  「我中午想去巴奇的麵包店買麵包,卻只看到上頭貼著臨時休業一個禮拜的通知,還是你寫的,再聯想到你今天中午難得提前休息,還往外跑,我就猜到他一定在你家裡。」

  沒想到不只娜塔莎,山姆也能認出我的字跡,看樣子以後再有類似的情形,一定要記得用電腦打字再印出了。

  一邊在心裡冷靜地分析,史蒂夫將上午對娜塔莎說過的理由再一次說出了口。

  「……巴奇的智齒發炎的很嚴重,雖然我昨晚幫他治療了,但是因為拖太久已經有輕微的蜂窩性組織炎,為了以防萬一,我說服他讓他在我家裡休息一個禮拜。」

  「可一個禮拜也太長了吧?」山姆挑起雙眉,「我昨天晚上跟他買麵包的時候看起來還好。」

  史蒂夫面色凝重地望著山姆,「身為實習醫師的你應該很清楚,從輕微感染到敗血症很可能只在幾小時之內,我不希望巴奇有任何閃失。」

  身為史蒂夫直系學弟的山姆相當意外,因為自兩人在醫學院認識以來,他從未見過史蒂夫如此嚴肅,又帶著恐懼的表情,可見他是真的非常擔心巴奇,可見巴奇對史蒂夫有多重要。

  「……OK,我知道了,」山姆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替我跟巴恩斯轉告一聲,祝他早日康復,我很想念他的烤牛肉三明治。」

  山姆真心希望巴奇能盡快康復,不只為了他的烤牛肉三明治,更是為了史蒂夫。

  「我會的,」史蒂夫笑了笑,然後轉向櫃檯,「羅曼諾夫女士,麻煩請妳叫第一位病患進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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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司馬真

熱愛盾冬的老腐女,默默為愛產出中,盾冬一生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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